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借物抒情與說理
董安漫 三望
一個人走在車水馬龍的中環。忽然,聽到「叮叮⋯⋯叮叮」的聲音。此刻心底湧出無盡的傷感,腦海浮現出昔日乘搭電車時總是聽到「叮叮⋯⋯叮叮」,令人煩厭。
看到在眼前慢過的電車,讓我閉上沉重的眼皮,回想着舊日的時光。記得,小時候我總和爸爸媽媽一起在中環乘搭電車,它的外表平凡得很,但它的優點勝在慢。因爲它的慢,我能感受到風如媽媽的手一樣輕柔地撫摸我的臉龐;因為它的慢,我能感受到其實時間不像流水一樣過得這麽快。
現在,周圍的人都熙來攘往,步伐都匆匆忙忙,舊時的電車亦與時並進,每天都差不多為十八萬人服務。難道連電車也要加快速度嗎?難道沒有東西再能讓我放慢步伐了嗎?
我們身處一個繁華的都市,人們的腳都如同長了翅膀一樣,飛快地走。相反,電車每日都彷如蝸牛一樣,慢慢地走着。我很懷念記憶中的電車,它行駛得雖然慢,但正因它如此,才能調節社會的步伐,讓我能沉思一會究竟我在生活中做了甚麽。
「慢活」對我來說可能是種奢望,但我乘坐電車時卻能感受到一絲輕鬆。其實,有些事物一直都存在在身邊,它們並不快消逝,和電車一樣在我身周慢移,但我總是盲目工作因而和它們擦身而過,所有與工作無關的事都被我拋諸腦後。
近年來,因工作少下來,人才開始慢下來。在放下腳步時,我才懂得回頭一看,我的親情,友情都變了;爸媽的頭髮都花白了,與朋友一起的關係漸漸疏遠。古時有句話:「父母之年,不可不知」,究竟我甚麽時候才能放慢步伐,去看沿途風景呢!
一輛、兩輛、三輛⋯⋯無數輛電車的經過,觸發了我內心情感的泉源,想到父母,想到朋友才感到懊悔。一個勉強的笑容亦露不出,札根在心底的悲痛像蔓藤般緊緊繚繞着我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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